第二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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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是不到四月份，唐森的变化只是一闪而过，留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李友超而已。

唐廿予，是在他们住的蒙古包里找到唐森的，他可能刚洗过脸，额发还有点湿，没有开灯，只有圆顶下投过来的光，半张脸隐藏的朦朦胧胧，让进来的唐廿予有点愣。

“刚才没找到你。”

说着，唐廿予就下意识去找开灯的绳子，蒙古包内的线路比较原始，灯泡的开关还是个拽下来的线。

可是，没找到线，唐廿予就被唐森拉过去了。

唐森坐在一个比较高的垫子上，被拉过去的唐廿予坐在略低的木台上，两人前后坐，看着，很像是他被唐森圈在怀里了，唐廿予想站起来，却又被唐森拉住了手腕。

“十九，你是不是不太舒服？”

这样的唐森，很不对劲，唐廿予以为他是不太舒服，想扭过头去看唐森的脸。

但是，肩膀被压住了，唐廿予没法回头，他只能感受到唐森的手臂搭在自己耳边，额头也轻轻的抵住自己的后颈，“让我靠一会儿。”

之前唐廿予让朋友，帮他查一下唐森在学校发生的事情，可能是随着成长，唐森更会掩饰和沉默了，初中之后的异常不多，但在唐森小学的时候，发生过好几件事情，知道的同学不少。

应该是在唐森二年级发生的事情，学校开家长会，家长们坐在教室里和老师沟通，学生们则被其他老师带去上泥塑课。

唐森的动手能力一直都很好，一群捏碗捏的像团泥巴的学生里，他在老师的帮助下，捏了一匹小马出来，当然没有成年人精雕细琢的精美，可是，已经是一个孩子能拿出的最好品了。

还没有干透的泥塑，被洗干净手，想第一时间和妈妈分享的唐森带走，在教室外面等家长们出来，其他孩子连手都没洗，和泥猴一样的扑向家长，就能得到夸奖和拥抱，但唐森在跑向妈妈的时候，不小心绊倒了，把手里的小马摔在了妈妈的长裙上。

小马是半干状态，撞掉了尾巴和后腿，还是可以接回去的，可是，唐森的妈妈在他面前，露出非常嫌恶的表情，皱着眉用纸把裙子擦干净，不顾唐森的反抗，把他手里的泥塑拿过来扔到垃圾桶里。

“脏不脏？”

那张姣好白皙的脸上，紧皱的眉毛，大概就是唐森送出礼物的唯一回馈，泥塑变成两半被丢掉了，有点呆愣的唐森也被拉着离开学校。

他的同学对这件事情依旧印象深刻，小的时候只觉得好可惜，还有同学想把垃圾桶里的泥马捡出来，可是，长大之后才意识到，那不是摔碎的小泥塑，而是一个孩子的真心，被妈妈摔成了两半。

唐廿予当时翻这些消息的时候，都有点被唐森的混蛋父母气的头痛，不管怎么样，身为一个成年人去为难折磨一个孩子，真的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，他实在想不到，唐森的一次又一次靠近，是怎么被父母推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