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两人的速度，要在恐怖片结束时穿越整座城市也不是难事，但谁都没有这样做。在飞离了一段距离之后，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处大楼的楼顶，停了下来。
“你果然选择了机甲。”
复制体看着楚筱然，淡淡道。
“你是怎么回事？”
楚筱然不答反问，两人一照面她就发觉了不对，复制体的表情太过淡漠，语调也十分冰冷，不是性格上的那种冷漠，而是——电脑式的冰冷与无情。这绝不该是她的正常状态，甚至于她在几乎整个人生里，都在拼命抵制着这样的状态！为了避免如此，她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压根完全不敢动用自己与电脑沟通的能力，直到那次堪称悲剧的事故发生才稍稍有所改变。但眼前复制体的模样，几乎已经被脑中属于ai的那一部分控制了她的大多数举止！
“你失控了？”
复制体没有回答，楚筱然接着追问，“你并没有使用机甲——为什么会失控？楚轩怎么会让你失控？”
“这你可猜错了。”
复制体的话没有说完，被远处一声爆炸的巨响打断。几乎同时，主神扣分的提示音响起，楚筱然知道，那是零点已经被杀。很快，恶魔队的滑板会从那里出发，继续追击前方的机甲。
“用机械蜂鸟引爆？这倒是个好方法。”
复制体很快转回脸来，若无其事地淡淡道，“把炸药埋在自己队友的伏击地，这个思路是楚轩想出来的吧？我猜前面的路上应该还埋伏着很多处炸弹，是不是？”
楚筱然确实在分心控制着前路上的炸弹一一爆炸，阻碍恶魔队的追击，不过她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复制体也不追问，只是继续道：“……回到我们原来的话题，楚轩根本不在意——或者说，他十分乐意见到我这个样子呢，不然你以为，我怎么能保持这么久？”
她对着楚筱然震惊的表情微微一笑，“不要惊讶，恶魔队的楚轩已经不是你所知道的楚轩了，而且你也会这样的。你已经开了基因锁三阶了吧？再进一点点，你就能知道，自己拥有的，到底是怎样的力量……不，或许不该说是‘你自己’拥有的？”
“你在打什么哑谜？”
楚筱然直截了当地问，“无论是我自己，还是ai，都不会如此绕弯子——你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影响——”
一个念头忽然闪电般掠过她的脑海，让她浑身发冷，“难道主神复制的时候——出了差错？”
她降下守护的面罩，两人双目相对。楚筱然越来越肯定，心中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剧烈：“是的！主神根本没有发现我脑中的ai部分，在复制的时候一定是复制得似是而非，代码出了差错——这是你没有选择机甲的原因吗，你的代码本身不够稳定？”
“是，也不是。当时的环境不允许我使用机甲，只能兑换这种容易隐藏起来的力量。恶魔队的环境……你可不要想得太美好。”
复制体又是微微一笑，却只是面部肌肉的活动，眼中几乎没有多少感情的波动，“但是也亏了这样的不稳定，才让我提前一步进入第四阶。让我好心地给你提个醒吧，我的本体。不要对第四阶太轻忽了，以你的特殊情况，会在第四阶的心魔那儿吃个大亏呢。”
“心魔？”
楚筱然从没听说过，但单从名字，她立刻能想到这到底是怎样的情况。“所以你现在是在心魔中？第四阶的基因锁开启状态可以保持这样久，还是说即使基因锁关闭，仍旧会影响正常状态？”
复制体没有回答，只是淡淡道：“等你到达第四阶时，你自然知晓。”
主神的提示音又一次传来，这一次却是中洲队不知道哪个人被杀。复制体停都不停，接着道：“而你也该知道，主神毕竟也不过是个电脑——”
她仿佛要继续说下去，却突然止住了，沉默许久，最后只道：“到时候，你就会知道了，主神也不过是个电脑而已。在这里死去的人，也不是不可能复活。”
“什么？”
楚筱然脱口而出，但复制体却闭上了嘴，不再回答了。被这个消息震惊，楚筱然一时也陷入了沉默。两人默默对峙着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在又一次主神提示音响起时，楚筱然决定冒险推出很有可能是最终的那个问题，“这就是你为什么不跟我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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