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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鸿恺顺势从梯子上下来，眼皮半阖着，咕哝了一声：“就数你话最多。”
王杰注意到，此时的顾鸿恺微微笑着，似乎并不是很反感他的说辞。他脸上略略一怔，而后很快心下就闪过了一个念头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多少带些若有所失的心绪。
顾鸿恺从兜里取出一盒红塔山香烟，抽出一根，嘴里衔着。还没等到他自个动手，王杰就很接领子的用打火机替他点上烟头：“上次还说嗓子疼，要戒烟呢，这才多久……”
陈卓扬睨了眼顾鸿恺，又扭头看了看王杰：“我上楼去看看孙虎耶，你们慢慢说哦。”
顾鸿恺目送着陈卓扬进了厂房内。他吸了口烟，吐出几个眼圈来，不紧不慢道：“你小子，该说的不说，讲我抽烟的事情干嘛？”
瞧着顾鸿恺嘴里衔的那根越吸越短的烟头，王杰心下拿捏了一番，方才开口道：“今天一早，我去海城买东西，回程的时候顺道去了省厅一趟。上次发了电报过去，一直没回响，我就想，要么亲自跑一趟看看。听人说，这赵主任出去了，还没回来。恐怕……”
烟头起起灭灭的星火映衬着顾鸿恺的眼睛，他眼里那团子火，并未有熄灭。
他随手掐断了烟头，笑道：“知道你尽力了，不用心里过意不去。我相信，咱们做汽车的这一块拳拳之心，总是能被人瞧见的，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。难道你对咱们自己的车子没信心么？”
王杰笑笑，揽过顾鸿恺的肩头：“哪能呀，只要咱们这么大一个摊子，只要还有你在，那就哪儿都能立得住脚。”
顾鸿恺低头，拍了拍王杰手背，语气有些沉凝：“倒是累得你们跟我一块担风险呢。”
王杰扭头，无谓笑笑：“担风险怕什么，大不了我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，收拾铺盖滚回深城去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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