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姜柔慌乱(第1/3页)
酉时三刻,汀兰院的湘妃竹帘被晚风撕出一道口子,姜柔盯着镜中自己青白如纸的脸,忽然抓起描金胭脂盒砸向青铜镜。珊瑚色的胭脂如血珠飞溅,在青砖上洇开不规则的红斑,恰似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境。镜中倒影与母亲李氏的话重叠:“庶女要出头,就得比嫡女多揣十副心肠。”可如今,她的十副心肠却换来满盘皆输。
“碧月!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意,“任瑶与柳如烟在苏府闹得人尽皆知,你竟连个屁都探听不到?”
碧月浑身发抖,前额重重磕在青砖上,髻间的木樨花掉落一地:“奴婢试过翻墙,可苏府的护院……”
“废物!”姜柔抓起桌上的汝窑茶盏砸过去,滚烫的龙井泼在碧月右颊,顿时起了一片红肿。茶盏碎成三瓣,恰如她此刻的心境——任瑶母亲在她素斋下避子药,柳明借她手除去任瑶,而她自以为在操控全局,实则是任人摆弄的傀儡。
碧月颤抖着递上半封焦黑的密信,信纸边缘蜷曲如枯蝶:“柳公子说,任瑶夫人在慈云寺的事……已被姜小姐知晓。”
姜柔猛地夺过信纸,“避子药粉”四字刺得她眼眶生疼。原来任瑶母亲每月初七的“礼佛”,竟是用十两银子买通她的乳母;柳明三日前的“香料”,不过是想借她除去任瑶这个绊脚石。她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场景:自己穿着太子妃的华服,却在册封礼上被姜婉扯下凤冠,台下满是贵女的讥笑。
“小姐,柳如烟姑娘求见,说有急事……”碧月的声音打断思绪。
“让她滚进来!”姜柔起身时,赤金步摇重重撞在镜面上,发出刺耳的脆响。她盯着门口,像盯着一只送上门的猎物——柳如烟腕间的红珊瑚手串,正是任瑶前日送的“姐妹信物”,此刻却成了背叛的证据。
柳如烟进来时脚步虚浮,鬓角的珍珠花歪向一边,眼圈红得像熟透的樱桃:“柔妹妹,任瑶那贱人在苏府说我兄长给你送避子粉,你可要为我做主啊!”
姜柔盯着她腕间的珊瑚珠,忽然轻笑出声:“做主?你兄长三日前从汀兰院带走的波斯锦盒里,除了青鸾香,是不是还混着避子粉?”
柳如烟脸色骤白,帕子在掌心绞成一团:“那是母亲怕我……”
“怕你抢先有孕,挡了任瑶的路?”姜柔猛地拍案,鎏金香炉里的沉水香溅出,“你们一边在我素斋下药,一边在任瑶的香粉里动手脚,当我是瞎子?”她逼近半步,眼中闪过狠厉,“实话告诉你,任瑶母亲给静玄师太塞银子的事,我三个月前就知道了。”
柳如烟踉跄着撞翻花架,一盆素心兰摔在地上,根须上还沾着未干的药粉。她忽然想起诗会上姜柔被姜婉讽得哑口无言的模样,此刻眼前的少女哪里是“柔柔弱弱”的庶女,分明是藏着毒牙的毒蛇。
“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们!”柳如烟后退半步,“任瑶若没了身孕,太子选你做侧妃;我若被扳倒,柳家只能依附你——好狠的心!”
“狠?”姜柔抓起砚台砸过去,墨汁在柳如烟月白裙裾上绽开狰狞的花,“在这京城贵女圈,不狠怎么活?你以为姜婉真的清白无辜?她早就在太子面前告了我们的状!”
夜幕四合时,姜柔独坐梳妆镜前,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一具摇摇欲坠的傀儡。她打开螺钿妆匣,取出那半封未写完的信,“姜婉并非完璧之身”的字迹在烛光下泛着阴诡的光。母亲李氏的话又在耳边响起:“必要时,就得往她名声里泼脏水。”
“碧月,”她忽然开口,“去把柳明叫来,我要他写份证词,就说姜婉与外男私通。”
碧月面露难色:“小姐,柳公子今日被任瑶兄长堵在西街,打断了两根肋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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